閒遊攝趣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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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大壩上窄窄的車道, 當有大車通過時都要慢下來遷就一番, 才不致發生碰撞.
   在沒耐性的年代, 節奏慢一點都容易令人發飆. 但有點生活體會的人, 都知道懂得慢, 才能做好快: 喝紅酒不會一飲而盡; 吃魚子醬不同吃香滑芝麻糊; 蛇是太極高手, 平常都是動作緩慢, 但出殺手鐧時卻快如雷電; 貓很懶卻是捉鼠捕鳥專家; 閃電俠, 也會如常人般走路、坐下, 不是全天候如風似電......一味的快, 當中固然不乏高人, 但準是盲頭烏蠅的居多.
   懂得適時調節快慢, 才是真高手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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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跟大隊行山, 多數人目的是健體聯宜. 健體我常做, 聯宜可免則免. 我等孤僻精行山以拍照為主, 很多時都沒有留意所行之地方名稱, 卻全程金睛火眼四圍睄, 專心過睇靚女, 為免事後唔知行過邊度, 開始要習慣拍下地名以助記憶. 看圖知道這次的行程是''荃錦教育徑''. 時為十二月中的日子, 有點冷, 最宜行山, 走起來清爽涼快, 久行不累.
   人有慣性, 走了幾十年的老路, 我也可以不留意它的路名, 反正不會迷途, 管它叫什麼. 一個壞人幸運地給改了個好名字, 但在你模糊的記憶中, 也不會被那個凜然正氣的名字騙到, 壞人就是壞人, 不是改個名、整個容就騙到人, 尤其是正常人. 但泛正常人普遍心地好, 而這也成了一個''弱點'', 騙子和異性都同時喜歡.
   喜歡騙詐的人, 不是遊牧民族就是性好浪迹天涯, 老在一個地方說謊胡混, 行嗎? 行, 除非有權有勢囉. ------我一向不擅記名字, 所以甚麼歷史人物、地名、朝代、紀事等等, 於我如浮雲, 頃刻晴天萬里, 不著痕跡; 但記仇記貌我卻天賦異禀, 化灰都認得. 哈哈! 呃得一時呃唔到一世呀, 老友! 窮得只有錢的人哪個不是騙子? 可買到的都可以擁有, 就是買不到自己掉失的''人格''回來, 當然, 他們可以買回來很多表面同聲同氣的妹仔奴才, 都是自己一類, 都是人形動物, 物以類聚.


   我幼年時叫這類樹作剝皮樹. 一直以來都覺得它形象可怖, 但卻說不出是如何可怖, 自從有了喪屍片就懂了: 那天生的一身骯髒霉爛和隨時有蛆蟲從窿隙部位鑽出來, 形體不全、欠這缺那的, 還不夠恐怖嗎? 但原來當今世上有比它更恐怖的------反而不是恐怖份子-----是那些衣冠楚楚, 以甚麼團夥、班子形式存活, 思想言行, 比沒腦沒心沒人性的喪屍更恐怖. 喪屍只要不遇上, 就安全; 但那些恐怖集團不用碰上, 也一樣令人霉運難免, 躺着也中槍. 在有生之年見過最恐怖的東西, 之後, 見甚麼都覺得可愛美麗多了, 層次就不同了. 看花是花, 看樹是樹, 原來已很幸福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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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此路線較多樹木林蔭, 天口冷熱皆宜行走.
   沙漠熱情就老早有歌仔唱, 但原來樹木同樣情感豐富, 它們的手都伸向途人, 像想跟你擁抱, 也似禽科動物以翅膀保護幼小般, 讓你感到溫暖.
  

   沒有太多人為的痕跡, 就是最完美的大自然環境, 無論徒步抑或策騎, 人畜兩悅, 天地人和. 越多的所謂''設施'', 只是越大的利益輸送藉口, 忽悠心智愚昧的大多數吧了. 小點破壞已是大幫忙. 善哉善哉!
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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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沒有一片葉的小樹上掛着串串如珍珠提大小的紫色小漿果, 很是美麗, 後查知叫紫珠, 能入藥. 以滯銷行情所見, 應不合雀鳥啃食. 能入藥的果實應多不味美甚或有毒, 否則早已給生吃或作果乾形式銷用. 黃皮族都是天生吃貨, 能吃的哪會不將之幹掉? 有食不食, 罪大惡極啊! 食, 罪得以免, 唔使去告解咁麻煩, 仲唔驚洩漏''機密''畀個三唔識七嘅人知. 總之, 食食食食食......就是了; ''東亞病夫''不也是被食掉嗎?


   一個人在途上, 可以有不同境況, 有時風雨有時晴, 可以是頑抗可以是享受, 都是心念作祟.
   環境不會跟人作對, 它老是這樣、就在那裏; 而你可是有手有腳呢. 要改變, 不是將山剷平, 將河土淹, 更不是得把口常喊''change'', 是改變自己如何去適應山水, 和諧共存. 處身不同環境, 思維行為有需要配合一下, 身段身材都最好放下, 自會泰然自若, 適者生存. 一棵千百年老樹、一條幾百萬年的小河, 靜靜躺着活着, 有大爺們不喜歡, 要它們都消失. 是的, 大爺們有能力打造他們的願景. 你知道後可能有所不捨, 因為你曾當着還未成為你妻子的女友面前, 在老樹上刻了''愛你一生一世''的字樣; 也有跟患血癌而離開你的愛妻在小河邊潑水浸腳嬉鬧過. 景物消失不一定會把記憶也帶走, 但可以使你對它的印象模糊, 疑惑它們的存在. 還好, 當你看到一個活潑精靈可愛的五歲小女孩被''家人''虐死的新聞, 還感覺有點難過; 還會跟人討論一下, 同時也得到相關回應, 已很難得. 還好, 你只是對已逝多年的母親容貌依稀, 而未至否定自己是有媽媽生的. 這就是調節與被調節的分別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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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來自大自然的東西都是好東西, 看, 隨便掉下幾節木頭, 就是圖畫; 生出菇來, 更有看頭, 甚或可食用, 澤施眾生. 一切生命皆美麗, 不美只是自己的問題. 只視自己和家人生命矜貴, 別的生命都是爛泥, 他們擁有的和追求的, 只是膚淺的''美麗'', 縱使身處天堂國度, 只會凸顯是天堂中的垃圾, 討厭度有如大英博物館內地上的一口痰或一坨屎, 都很礙眼呢.


   有美女說, 行山就是行山, 都是差不多模樣, 都是花草樹木而已. 孩子、寵物, 不都也是動物, 有何特別、矜貴? 但在他/牠們的父母和主人眼中, 就是唯一, 千金不賣. 不過''錢能解決的就不是問題''在某些國度是work的, 千金不行可萬金, 再不行就先解決障礙物, 那一定行, 低等的動物界可沒有這條貿易法則.
   行山行山, 一味的行, 已很好. ''行''在口語與字面上包含很多意思, 你懂的, 你行的; 不行, 卻可以是很多人不喜歡的''不行''.


   人生要走的路很多, 總會有不少彎路, 目的是要你多走、多看, 和格外留神如何處理不可預見的事情 ; 太順直的路, 會很乏味, 易導致疏忽而生意外, 也可能很快走完, 沒多少經歷, 即使死不去, 也只是個乏味缺內涵的人. 歷練不是練力, 多作健身就得到.
   說走頭無路的人, 多是懶或不肯面對罷了. 有命就有路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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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大片草地盡頭稍高處, 隱見一石屋. 屋前大樹適當地提供濾風遮陽作用, 讓炎夏日子下的人好過些.
   以前鄉下人生活簡樸, 活得健康. 而電器世代的人, 想健康就要花上不少時間和金錢才能做到; 不運動又沒明顯病痛的, 卻又容易頭腦心理無啦啦出問題. 然這兩種人也可能會漸覺生活步伐緊迫, 時間不夠用, 久之, 人不病也感到累, 像在捱生活, 有病的感覺隨之而來.
   其實, 慢活一點是否好些呢? 看來老是急趕的人, 是否真是在分分鐘幾千萬上落的那些富貴群? 抑或趕着去醫院見至親最後一面? 還是趕埋位做那價值三、五百元的''臨時演員''?
   坐在村屋門前的小凳子發呆的公公婆婆, 你會不會覺得他們是老廢物? 你會不會反問自己: 我認識他嗎? 我了解他嗎? 我接觸過他們嗎?......嗎?......嗎? ------還是: 媽我好亂! 媽的, 關我Q事! 咪L煩我, 我好忙!
   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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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名字溫文儒雅、入世出塵.


  
   偌大空洞的屋內沒有半個書生, 空氣中亦無漂蕩書卷氣, 卻廣布一地牛糞, 相信已成了牛隻的避寒避雨中心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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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這一帶有不少這樣枝幹向下彎的樹, 日照時分感覺親切親近, 日暮西漸可會變成蠕動的鬼爪, 迎向伸張啊!
  


   精美打造的步道, 視覺上打擊了我的幻想, 它不符一個窮書生揹包袱上京考功名的畫面, 卻可預知他已高中狀元, 村長早着人把泥路修繕, 免失貴人身份, 重演鐵娘子仆街就唔好啦. 不知今貴為官員的他, 還有沒有以前走過的那條爛泥路的記憶呢? 還是惱怒大作: call loud yeah! 為何此道不是金堆玉砌, 是看我不在眼內耶? 我良好的意願當然是狀元爺像教宗吻土地一樣, 吻得一嘴沙泥, 讓民眾歡笑中帶淚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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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人工化與自然之間, 單從觀感上已有分曉. 孰優孰劣, 是很個人的感覺.
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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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在合適處設置休憩避雨亭是正路. 一如公交車站都應該有頂蓋, 以防不測之雨.


   小步道如皮膚上的一道疤痕, 比其餘的正常皮膚難看, 但好處是更厚硬, 再受傷時也不易傷及深處, 但會有多少人因此而愛上多幾條厚硬的疤痕?


   拖着重累的腳步下山, 心情都離不開找個地方擦番餐, 然後回家舒服地做回大爺或大叔, 女的就只能做大媽 、大嬸、大姐, 這聽起來都覺有歧視, 反映性別之不公平. 還是在山中抹一把汗, 喝啖水, 吃個生果, 感受那份無欲無求、落得瀟灑的滿足, 大家無分軒輊, 都是山友同道友.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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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居住環境沒有山水樹木點綴, 生命沒多少意義, 醫院和墳地也會需求增加.



   習慣了霧霾, 就覺得識欣賞朦朧美和詩意, 跟天堂應該差不多, 自我感覺良好是當下之重.


   亂七八糟的色彩也是色彩. 總不能老是看那黑白的差利卓別靈, 啃經典東西偶一為之好了. 好色之人其實沒多少個分得出顏色, 或懂欣賞顏色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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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在泳灘見紅旗很掃興, 估不到山上也有人扯起紅旗. 是危險警示? 還是應當甚麼都看不見, 就不用想太多?
  
   村子環境不錯, 開揚隱密兼而有之.
      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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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有花園別墅的格局, 只層次不同.



   每天勞累出入的村民, 可能會有所埋怨要走那麼一大段山路, 即使拿一天的餸菜份量也教人吃不消. 但走着走着, 多少個寒暑就走過了------ 緊緻的面皮帶點油光, 從未有過癡肥的體態, 說長話句時沒有吸扯回氣的聲音------在在顯示健康理想, 勝任做個刻苦耐勞的中國人. 只是, ''等價交換''很多時都被人忽略, 總覺得不公平、別人得到的比自己多、我也要擁有一個電子馬桶. 將''有''、''無''看成天般大, 將''公平''理想化成必然的五十五十, 煩惱就會來叩門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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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天然遮蔭處. 人用不着也可以欣賞樹木的形態, 而且不少雀鳥日間會在此遮陽覓食, 入夜後作為棲息處.


   仍然''活''得好好的舊式屋邨, 現已不多見.


   相反, 老舊私人樓就不那麼''光彩''了. 那''活不長''的態勢, 是有所盤算吧.


   是老是舊, 又如何? 能救你命的, 很多時是那棵千百年人參或靈芝. 當然, 你是粵語武俠片迷就會信. 我家有一瓶十多年的鹹柑桔, 對我的喉嚨不適沒起什麼作用, 但喝後血壓飆升就十分明顯, 直情''發發聲''的頭瘟腦脹, 可惜作用是在身體上半部份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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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打橫定打棟? 以前無論生、死, 都係打橫的; 但時代進化了, 都是朝''打棟''走向. 要''打橫'', 唔係好多人可以的.


   結束行山, 見時間尚早, 就在荃灣區內蹓躂,  無意地走到荃灣運輸大樓, 但見景象荒涼, 命不久已, 便決定一闖鬼域, 把它的影像留下來. 畢竟這個地方我也曾來過, 佔據我腦細胞一點點記憶.
   有關她的影像, 我不多廢話了, 留給與她有感情記憶瓜葛的看官去靜靜緬懷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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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雖然身處異域般感覺不爽, 但見附近的香港市花洋紫荊開得正好, 平常不多攝花的我也拍了幾張, 也學人當起攝影師來.   
   聽說市花改了名字. 也罷了, 這些年來, 改這改那的事情, 還見得少嗎? 可能一天起來, 這市花已被取締, 連樹連種也被消失還說不定! 在''人定勝天''的思維下, 底線變得模糊甚至消失, 是平常不過的事. 人叫人, 豬叫豬, 妖叫妖......都是個稱謂, 何用執著, 懂分辨就好. 話唔變又變, 都無佢修; 心不變, 已是很大成就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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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以現時見縫插針的起樓趨勢, 鬧市中的這樣一大塊''肉'', 何時引刀呢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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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往之門常開, 今之門常關.  一個時代的過去.

      
   這樣的露天設計, 在今天眾聲''土地不足''下, 可算先天性犯罪: 整幢建築物只得幾層已係不善用空間, 再者, 讓那些怪形怪狀的''紅蟲''伸展排列, 又佔去倍計的土地; 兩者加起來的土地要來建多層高廈, 方方面面的利益計算都非常可觀. 香港又熱又濕, 打風落雨多, 大型集體運輸轉到建築物底部, 乘客得到呵護照顧, 點都唔會辛苦得過排在這些紅蟲內等車的. 不過我覺得在不見天日的地方乘車, 同老鼠在溝渠地洞的環境生活差不多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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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令我想起電影''迷牆''內, 工廠裏的運輸帶將一個個面目模糊的學童傳送到攪肉機的一幕. 可能閣下覺得''唔啦更'', 另有見解; 但思想仲可以自由係好寶貴.